刚刚过去的3月,某学术自媒体依据中国科学文献计量评价研究中心发布的《中国高校科研成果统计分析数据库》,整理出2018年全国高校C刊论文发表数量排行榜,一文激起千层浪,被多家学术公众号和众多高校教师广为转发。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排名前10的高校发表C刊论文的总和,占了总发表量的五分之一还多。而榜单最后的70多所高校,C刊论文发表数量为0。诚然,学校类型、学科优势不同造成了数据鸿沟,然而后进高校和头部高校的科研实力差距却是可见一斑。
在全国建设双一流高校的背景下,自然科学论文的SCI、EI影响因子,人文社科的 C 刊论文发表类别和数量,国家自然科学、社会科学项目获批数目,是国家教育部考核各高校学科建设水平的重要标准之一,也是我们这些地方普通高校的青椒们职称晋升和学术进阶的核心指标。
毫不夸张地说,量化考核与高校学科建设和高校教师发展都息息相关。以笔者所在的地方省属大学人文社科序列为例,从讲师晋升副教授,需要达到如下指标:
1.课题指标
学校职称评定材料规定,申请副教授或副高级职称者需有一项或以上省部级课题,但同等条件下国家级课题获得者优先晋升。因此,青椒们奋勇争先,省部级课题入职一两年基本全都拿到,在副高指标有限的情况下,凭群体之力把课题指标提升到非国家级课题不可。
2.论文指标
和课题指标一样,由于青椒们普遍不甘人后,继续推动隐形标准水涨船高,硬生生地将职称要求上的3篇四类核心期刊论文的入门标准,提升至2篇三类核心加1篇二类核心。
3.教学和学科建设贡献指标
教学课时和学生实习指导课时、毕业论文指导篇目、学生和督学教学评分、学术讲座或学生论坛开设场次,诸此种种,各项指标量化细化到清晰可查的数据。
表面上看,职称晋升量化指标清晰可查。给青年教师们进步和提升指明了方向。可是事实确实看上去很美,执行起来却难度很大。
首先,课题方面
国家社科的省里审核后实行限额申报,出省到国家层面的获批率仅有百分之。我们学院平均每年获批五六项,有职称需求的年轻老师一般是占两项。没申请成功的还得继续努力,有老师硬是生生得从连申青年项目五年,后又申请普通项目三年,坚持八年才把第一个国家社科拿下。
其次,论文方面
虽然“2+1”还是“3”,但是核心期刊总量有限,论文发表周期又普遍长达一年或以上,由四类到三类再到二类的进阶可谓难上加难。达不到隐形指标,连在学院申报副高资格的入场券都拿不到,更别想到学校层面参加职称连评了。
最后,教学和学科贡献方面
一个教研室或专业所设课程有限,学校不单规定讲师晋升副高职称所需的课时,还规定了副高和正高职称的老师每年需要达到的课时数,学校规定如何有效执行、课程如何安排、不同阶段老师的需求如何满足,每次排课和任务安排都另教研室主任或学科负责人头疼不已。
可以说,现在的高校青年教师确实是指标化生存。尽管国家层面和诸多学界大师对这一现象都在反思和调整,但是和高考一样,目前还难以找到可替代的比这些量化指标更加全面和兼顾公平的考核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