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臣》资料和节选ZT

  • 雄狮亨利
    编者的说明
    由于我们把几百万字的日记缩短成了篇幅较短的一本书,从而有必要就删节的方法和指导原则作一些说明。
    詹姆斯·哈克是从他进入内阁之日起就记下这些日记的。他向磁带录音机口述日记,有时每天这样做,更经常的是于周末在自己选区的家中进行的。他原来只打算做些记录来帮助记忆,但他不久就明白,一本描述一位内阁大臣日常斗争的日记会具有其内在的趣味性。
    在他成为专职政治家之前,哈克曾经是一位工艺专科学校的讲师,后来又成为《改革》杂志的编辑。当日记首次以文字写下时,由于原来口述的话语就像他在讲课一样,是随口说的,所以几乎无法阅读。再者,他对事情的叙述,无论是就此书的本身范围而言或者是与外边情况的客观对比,都存在一些出入。由于哈克是新闻记者,他并不特别擅长报道事实。
    除了上述不一致情况之外,还相当多地存在着政治家日记中无可避免的令人厌烦的重复的话。多年的政治锻炼和从政经验使哈克学会在使用一个词就足够了的地方用上二十个词,在用几千个字就足够的情况下用几百万字来进行口述,而且学会用语言使间回变得模糊,从而回避问题,这样就可以使别人难于理解。难于理解可能为某些政治家提供庇护所,因为他们在其中可以暂时求得安全。
    虽然滥用言语的天才对于一位在职的政治家是极有价值的,但对于想当作家的人却并不是有利条件。他显然曾经打算重写日记,以便提高它发表时的清晰度、正确度以及相关性。不过当他生命接近结束时却放弃了这项计划,因为一据他的遗孀(现在的)哈克夫人说一他看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成为发表遵循上述准则的回忆录的唯一政治家。
    于是编者就不得不挑起这付担子,并在这样做时发现了要清楚理解哈克录音的又一个障碍。本书的前几章在这位伟大政治家生前就已经根据录音用文字记录下来了。他本人约略看过而且就选材和编写提出了他自己的一些初步建议。可是当以后几章还有待于用文字记录时,最后一次分组表决的铃声响了。奇怪的是.随着每次录音的进行,哈克的讲话变得越来越含糊不清而且激动了。这可能是由于录音机出故障。但这并没有使我们的工作变得轻松一点。
    尽管如此,这些日记在帮助我们了解英国在八十年代是如何治理的这一问题上有其独特的贡献,而且由于哈克写日记旨在使公众更加明白。而不是更少明白政治过程,所以我们就拼命地对这些日记进行了编辑。在编辑过程中,我们遇到三方面主要的问题一年代、技术和解释的问题。
    首先,年代问题。我们大体上试图保存日记原来的叙述形式,所以我们旨在跟踪具体情节和一连串发生的事件直到结束为止。
    我们始终努力保持按照时间逐日叙述的方式,即使原来的磁带录音内容要紊乱得多。这一方法会冒一点与历史事实不符的危险,由于哈克在职的大多数时间里,本人也处于十分困惑的状况,从而可以争辩说,日记应该反映出这种困惑的情况。不过如果我们容许日记完全反映他的困惑,那么读者 ---一如他本人一样 ---就会对日记所述的情况无法理解了。
    就技术方面而言,我们把句子变得完整而且加上标点符号,调整了胡乱混用的暗喻并纠正了语法错误,除非为了使读者深人了解哈克的思想状态才保留原来句于。
    最后是解释工作方面,我们假定书中模棱两可之处是由于他故意运用政治技巧之故。虽然他的确常常对事态的意义不太清楚,但有时故意把事情说得含糊的情况也是有的。
    我们相信这些日记准确地反映出我国杰出领导人之一的思想;假如反映得似乎不太清楚的话,毛病可能不在于镜于本身。哈克本人以多种方式处理事情,读者得自己去判断任何一段话是否说明了:(1)发生了什么事;(2)他认为发生了什么事;(3)他乐于见到什么事情发生了;(4)他希望别人相信发生了什么事;(5)他希望别人相信他本人相信发生了什么事。
    一般说来,政治家的回忆录叙述失败不如其叙述成功那么可靠,谈久远的事情不如谈新近事情那么可靠。由于哈克,正如所有的政治家一样,其经历中无可避免地以失败居多数,所以这些日记就可能存在历史价值不高的危险。但由于这位伟大的人物没有时间根据以后的事态来修改或删节日记,这就使我们有可能从这一大堆乱糟糟的资料中挑选出对研究那个时期英国历史的学者有独特价值的文献。
    本书包含哈克担任行政事务大臣的整个经历。这是他首次参政的经历。这个部遵照六十年代威尔逊政府中乔治·布朗的经济事务部的构思,已于数年前作为一个综合性的部而建立,以便协调政府行政管理。在政治上,它向哈克提供了一个不肯定的任务--在整个系统中调查和控制任何地方发现的行政低效率以及费用超支的情况。不幸的是,行政事务部是为了控制行政部门而设立的,但是其人员得由文官来充实。从而读者就会明白哈克努力的必然结果了。
    尽管如此,本书编者仍然有点感到迷惑:在政治交易中如此善于混淆是非的哈克,却在应付一群文官时感到如此困难,而这些人的手法基本是相同的。”这些日记所披露的哈克的天真情况十分动人。
    以《是,首相》为题名的续集将涉及哈克未能爬到唐宁街十号的那段经历并一直写到他升到上议院后去世为止。
    当然我们也得益于其他资料来源。哈克对某些谈话内容和情况难免一无所知,如果他知道了,无疑是会改变他的认识和见解的。我们很幸运。因为我们根据“三十年规则”,能看到汉弗莱·阿普尔比爵士的所有备忘录和摘要。再有一个幸运的情况是:由于阿普尔比是第一流的文官,他完全相信把一切情况写下来的价值。从而我们也得益于汉弗莱爵士的私人日记。我们还要在此写下我们对档案局以及数量巨大的阿普尔比文件的受托人的感激之情。
    最后我们还要表示一些谢意。汉弗莱·阿普尔比爵士由于年事渐高,虽然说话依旧十分流畅,但已经不能集中思想,往往说到题外去。我们能在此之前同他本人进行了几次谈话,感到由衷的谢意。我们也要向他晚年所居住的圣迪姆那的老年精神错乱病院的工作人员表示谢意。
    我们尤其感谢文官的前任首脑伯纳德·伍利爵士(巴思十字勋章获得者)。他曾是哈克任大臣时的私人秘书。他慷慨地花费回己的时间,而且把我们所选的材料对照自己的记忆和记录加以核实。不过我们当然要为一切错误和遗漏负全部责任。
    乔纳森·林思
    安东尼·杰伊
    公元 2019年订月于牛津的哈克学院
  • 雄狮亨利
    10月24日
    我终于成为一名内阁大臣了。
    今天我同文官首次见面,我得说自己得到很深的印象。
    通宵不眠之后,我约于上午九时接到来自唐宁街十号的电话.弗兰克·韦塞尔和我立即赶上前往伦敦的火车,我乘出租车到唐宁街十号。在那儿,首相要我接管行政事务部。
    这是一个重要职务。我想它在内阁中的名次约为第八或第九位,另一方面,马丁(当他打电话祝贺我时)提醒我说,这个部有点像内务部,是政治坟墓。首相可能把我提拔得过高了
    ——这是一个报复之举。我决心牢牢控制住行政事务部,向首相证明我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我本想当农业大臣,因为我已经当了七年的影子农业大臣,而且在这方面有不少好主意,但是首相由于某些说不清的理由,决定不任命我担任此职。
    (我们发现了农业部常务次官安德鲁·唐纳利爵士致内阁秘书阿诺德·鲁宾逊爵士的备忘录。他恳求阿诺德爵士一定不让哈克主管农业部,因为他对该部“内情”过于“清楚”。内阁文件表明:阿诺德爵士没法向首相传达了下面的意旨:还是不让哈克到农业部为好,因为“他对之思念过久,他也许现在已有点因循守旧了”一编者。)
    我一走出唐宁街十号,便有公家汽车把我直接送往行政事务部。在门前台阶上,我受到将成为我私人秘书的伯纳德·伍利和他的助手的迎接。他似乎是一个挺讨人喜欢的家伙。
    使我吃惊的是:我们一下车,他便立刻知道弗兰克·韦塞尔是何等样人,不过他把弗兰克的姓念成Weasel(鼬鼠),这使后者怒火冲天。我们通过好几英里长的走廊。当走到我的办公室时,弗兰克和私人秘书的助手已经不见了。伯纳德向我保证弗兰克正受到照顾。他们的确不错,而且得力。
    我的办公室很大,里面摆着一张大办公桌,一张周围放着许多椅子的会议桌以及环绕一张咖啡桌摆设的扶手椅形成一个谈话区,在其他方面则显得没有什么特色。伯纳德立即走到饮料橱前。
    “大臣,要不要喝一杯?”
    我点了点头。“叫我吉姆。”我说。我希望彼此以名字称呼。
    “是不是叫做‘金’?”他显然听错了,所以这样问。
    “不,”我说,“是‘吉姆’,叫我吉姆。”
    伯纳德说:“反正对您都一样。我宁可叫您大臣,大臣。”
    “大臣,大臣?”这使我想起《第二十二条军规》中的梅杰少校。*于是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问他:“这是不是说我该叫你私人人秘书,私人秘书?”
    伯纳德要我以后就叫他伯纳德。我相信到时候我会说服他叫我吉姆的。
    过一会,汉弗莱·阿普尔比爵士来了。他是行政事务部的常务次官,亦即该部的文官首脑。我猜想他才年过五旬,但--不知怎么的--并不显老。他迷人而聪明,是一个典型的官吏。他欢迎我来到该部。
    “我想你们以前见过面。”伯纳德说。这个青年人知道的事真不少,我第二次感到吃惊。
    汉弗莱爵士说:“是的,去年当大臣就政府财务委员会的预算向我提出质询时,我们的确交锋过。他对我提出的全是我不希望人家提出的问题。这好极了。汉弗莱爵士显然对我很钦佩。我试图把这事一带而过,便说:“反对党就是要提令人尴尬的问题呗。”
    “是呀,”汉弗莱爵士说:“政府就是不予答理呗。”
    我感到惊讶。“可是你不是回答了我所提出的所有问题吗?”我议论道。
    “大臣,您这么认为,我很高兴。”汉弗莱爵士说。我不太明自他说这话用意何在。我决定去问他部里还有什么人。
    “简单地说,先生,我是常任国务次官,通常叫做常任秘书。这个伍利是您的首席私人秘书。我也有一个首席私人秘书,他就是常任秘书的首席私人秘书.有十名秘书、八十七名副秘书以及二百十九名助理秘书直接向我负责。普通私人秘书则直接向首席私人秘书负责。首相将任命两名政务次官,你也将任命自己的议会私人秘书。’“他们都会打字冯?”我打趣说。
    “我们没有一个人会打字,大臣”汉弗莱爵士毫不犹豫地回答:“麦凯太太打字--她是您的秘书。”
    我也说不准他是否在开玩笑。“多可惜呀,”我说,“我们大可开办一个机构呢。”
    汉弗莱爵士和伯纳回笑了起来。“真滑稽,先生。”汉弗莱爵士说。“极其有趣,先生。”伯纳德说。他们真的对我的风趣话感到有趣还是仅仅装出相当赏脸的样子?我冒昧问道。“我想他们都是这样说吧?”
    汉弗莱爵士就此消除了我的疑虑:“当然不是,大臣,”他回答说:“并不都是这样说的。”
    我决定立即把工作抓起来。我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沮丧地发现那竟是一只转椅。我是不喜欢转椅的。不过伯纳德立即向我保证办公室里的一切都可以在我的命令下予以变更--家具、装饰、图画、办公程序。我是无可置疑的头头!
    伯纳德接着告诉告诉我,他们备有两种椅子以适应两种大臣一“一种可以立即折叠,另一种则不断打转。”回头想来,也许这是伯纳德的又一个小小的花招吧。
    我断定该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一些正经事的时候了。“坦白地说,”我说道,“这个部该对整个因循守旧的白厅官僚主义大动手术了。我们需要一把新扫帚。我们要打开窗子,放一些新鲜空气进来。我们要打破繁文褥节,对这部老掉牙齿的官僚机器加以精简,我们要进行大换班。坐在办公桌后面吃饭不做事的人太多了。”
    我觉察自己事实上正坐在一只办公桌后面,不过我确信他们明白我说的话并不针对自己。
    我解释道,我们必须着手打发走那些仅仅为彼此制造工作而繁忙的人。汉弗莱爵士很得力,他认为我的意思是要重新安排他们的工作--我想这正是我的本意。我当然要精简人员,但是我并不真的要为解雇负责。
    而我说要进行大换班,要新扫帚,是指我们必须有更多的“开放性政治”。我们在大选中对此许了愿。我要遵守这些诺言。我们必须向全国人民说知心话。我把这一切都对汉弗莱和伯纳德说了。他们出乎我意料之外,竟然全心全意赞成这些想法。
    汉弗莱提到去年我就此问题在下院所作的发言,他还提到我在《观察家报》发表的文章、我对《每日邮报》的采访谈话以及我们的竞选宣言。
    他对我了解得这么多,使我产生极深的印象。
    接着汉弗莱出建议草案,以便在一份白皮书中来落实我的政策。我大为吃惊,文官的效率真够惊人。汉弗莱爵士告诉我说,他们甚至还计划把这白皮书叫做“开放性政治”呢!
    所有这些草拟的建议在新政府当选36小时、在我到职儿分钟之内就向我提供了,而且是在一个周末完成的!真是出色的人才,我问汉弗莱是谁干的。
    “那老掉牙齿的官僚机器,”他微笑着回答,“不,我们是认真的,大臣,我们充分理解改革的需要而且已经承担起工作了。”
    我告诉他我有点惊讶。“我原以为自己得一直同你们斗争呢。”我说。
    汉弗莱爵士说,人们对文宫有可笑的看法。
    “我在这儿只是帮助您去制订和执行您的政策”他解释道。他看来很诚恳。
    我把这些草拟的建议放在红色盒子里,于今晚带回我在伦敦的公寓。其中包含《简化建造计划申请的批准程序的建议》,妙极了。汉弗莱爵士还能够从英国议会的会议记录中引证我于今年早些时候在下院提出的相当有趣的问题。
    詹姆斯·哈克先生(伯明翰东区):大臣是否知道计划程序使得人们在二十世纪造一间平房比在十二世纪造一座大教堂还要慢呢?
    反对党一片笑声,而政府党则大喊;“不像话!”
    [其实他们喊的是“放屁”——编者]
    由于今天已是星期六,我们商定于星期一上午动手好好干.可是他们却交给我六只红盒于以便让我周末处理,其中四只得于今晚完成.还有两只于明天完成。伯纳德告诉我,前任大臣,尤其在竞选运动开展时,对文书工作有点放松。
    我当然不会放松。我将成为一名好大臣。我将审阅他们向我提供的所有文件。

    *梅杰少校的英文原文为Major Major,军衔与姓氏的拼法和读音都一致.与“大臣,大臣”有异曲同工之妙——译者。
  • 雄狮亨利
    1O月26日
    我于周日阅毕红盒子中所有文件,共花了九个小时。我赶上早上7时15分的火车去尤斯顿。公家汽车来接我,我于9时20分到办公室。
    主张开放性政治的所有草拟的建议在表面上都相当动人,不过我也恰巧知道文官们颇善于运用拖延战术。在今天的一次会议上,我对汉弗莱提出了这一点。我想他正开始知道谁是这里的头头。
    不过还得先处理最紧要的事。一天工作是从看工作日程登记簿开始的。我吃惊地发现其中已经登记下许多约会。我问这怎么可能呢?因为这些人甚至不知道谁会在大选中获胜。
    伯纳德说:“我们知道总会有大臣的,大臣。”我告诉他别再来那一套了。
    汉弗莱爵士解释道:“女王陛下希望即使在没有政治家在场的情况下,政府公务照常进行。”
    “那不是很困难吗?”找问他。
    “是。。但又不是。“汉弗莱说。我得说,我不知道怎么可能在没有政治家的情况下进行治理。我怕汉弗莱可能对自己估计过高了……我的工作日程是相当怕人的。星期一10时开内阁会议。本星期要召开九次内阁委员会会议。明天晚上对法学会作演讲,明天上午10时30分会见英国计算机协会代表团,星期三参加大学副校长午餐会(又一次演讲),星期四上午为公方雇主全国会议揭幕(再一次演讲),等等。
    我往意到登记簿上的内容全是用铅笔写的,许多内容大概是可以而且会被更改的。我对伯纳德指出我还有其他各种任务。
    伯纳德显出困惑的抑色。“诸如哪一类事情呢?”他问道。
    “唔……首先,我是党内四个政策委员会的成员。”
    “我相信您不会把党放在国家前面。”汉弗莱爵士说。
    我是从来不曾这样看问题的。当然,他是绝对正确的。
    顺便提一下,今晚他们还要再给我三只红盒子呢。当我对此有点不乐意时,汉弗莱爵士就解释说,许多事情有待作出决定,还有许多公告需加以批准。接着他便耍个花招,对我说:“其实我们可以减少工作量,这样您仅须对重要政策作出决定就可以了。“我立即看出那阴谋。我坚持由自己作出一切决定而且审阅一切有关文件。他们交给我五只红盒子供今晚用间。
  • 雄狮亨利
    1O月27日
    今天我发觉我们同弗兰克·韦塞尔之间产生了问题。今天是星期二,我明白自从上星用六上午我来到行政事务部以来就不曾见到他。
    说得更真实些,直到他一面大声吵闹要么让他进来,一面闯进我的办公室时,我才真正明白这一点。
    看来他从星期六起就一直呆在候见室里。(我猜想他星期天回过家。)伯纳德试图告诉他,他自己,汉务莱和我正在进行秘密会议。但是我立刻解决了这一问题,我提出弗兰克作为我的顾问应该在部里有个办公室。汉弗莱爵士企图回避这问题,他说我已经有整个部在为我做参谋了。但是我仍然坚持自己的主张。
    “那好吧,”汉弗莱爵士说,“我想我们在瓦尔塞姆斯托有空余的办公地方,伯纳德,是不是这样?“弗兰克大吃一惊,“瓦尔塞姆斯托?”
    ”是呀,这是不是使人感到吃惊?’汉弗莱爵士和蔼地说,“政府在伦敦到处拥有房产。”
    “可是我不愿意呆在瓦尔塞姆斯托。”弗兰克大声解释说。
    ”它处在瓦尔塞姆斯托的一个极好的部位。”伯纳德插嘴说。
    “而且我想瓦尔塞姆斯托本身也是一个很好的处所。”汉弗莱爵士补充说。
    弗兰克和我交换了一下目光,如果他们不是这么笑容掬而且又那么彬彬有礼,人家很可能认为他们正试图把弗兰克挤出去呢。
    “我就在这儿、就在这栋房子里要一间办公室。”弗兰克说。
    语气坚定而且声音极大。
    我对此表示同意。汉弗莱爵士立刻投降,并且关照伯纳德立即去找一间合适的办公室。为进一步保证落实,我便说我期望弗兰克能取得他们向我提供的一切文件的副本。
    伯纳德显出惊讶的样子。“一切吗?”
    “一切。”我说。
    汉弗莱爵士立即同意。“一定照办———一切合适的文件。”
    依我看来,这些文官并不完全像人们说的那么难弄。他们多数很肯合作,而且即使在开头并不是这样,但一当人家向他们坚决提出要求时,总是毫不犹豫地照办了。
    我认为自己终于取得一些进展了。
  • 雄狮亨利
    11月5日
    今天是盖伊·福克斯日。(盖伊·福克斯,1605年11月5日在阴谋直通国会大厦的地下室埋下炸药以炸死英王詹姆斯一世的关键人物。后事泄被捕处死,此后每年11月5日人们都要焚烧其模拟像以示庆祝--译者。)办公室里也焚烧了他的模拟像。
    这是强调议会和女王政府最高权威的合适的日子。
    弗兰克·韦塞尔冲进我的办公室,手里挥动着一份文件,“你见到过这个吗?”他以四千分贝的强嗓音问道。
    文官现在向他提供所有的文件了,这使我高兴,于是就这么说了。
    “这些都不是,”他嘲笑说,“不是真正的文件。”
    “你没有拿到哪些真正的文件?”我想了解一下。
    “我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拿到哪些文件呢?”
    这话当然完全正确。而且我不知道他怎样才能知道。
    (这当然是管理顾问们称为“冰箱内部电灯现象”的一个事例,也就是说:门关上后灯还亮吗?要弄清楚唯一办法是去开门——这样,门就再也关不上了——编者。)不过弗兰克不想讨论关于他从文官那里获得必要情报的问题。
    “他们认为送给我的是废纸一堆。不过请看一我发现的东西吧——啊哈!我们抓住他们的把柄了,他们已在我们掌握之中了。”
    我仍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弗兰克作了进一步说明。
    “我们抓住了汉弗莱爵士—一就是那个该死的—一阿普尔比和势利鬼——私人秘书——那目中无人的——伍利的要害。”
    他拿一叠文件在我的鼻子下面晃了一下。我仍旧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我现在的确认为他有一套绝妙的骂人话——也许我应该让他起草我明年在党的大会上的发言稿。
    我让弗兰克坐下来平静地说明情况。原来他发现了具有重大政治意义的普通办公室购物发票。行政事务部显然以每台一万英镑的价格买下了一千台计算机图像显示终端。花掉了纳税人一千万英镑的钱。而且这些机器是在匹兹堡制造的!
    这真令人震惊。汉弗莱对此只字不提。而我一点也不感到诧异,因为我们的选区伯明翰东区就制造计算机外围设备,而且失业人数正不断增加。行政部门不买英国货是一桩丑闻。
    我派人找汉弗莱,他整大都在开会,不过弗兰克和我于明天下午将拿这个同他当面对证。我对弗兰克很是感激。我们这么快就发现这事定会使汉弗莱爵土大吃一惊。
  • 雄狮亨利
    11月11日
    今天又见到汉弗莱·阿普尔比爵士。已经有二三天没有见到他了。
    在我的办公室里举行了一次有关布兰达总统正式访问联合王国的会议。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布兰达这个国家。
    昨晚伯纳德向我提供了一份概要。我是在第三只红盒了里找到它的。可是我没有什么时间去研究它。我叫汉弗莱告诉我关于布兰达的情况——诸如,它在哪儿?
    “大臣,这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国家,过去它被称为英属赤道非洲。它就是处于地中海下边的那一小片红颜色的地区,离开地中海只有几英寸。”
    我看不出布兰达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肯定是外交和联邦事务部管的事。但我被告知,这里存在一个行政上的问题,因为女王陛下预定于总统到达时,从巴尔莫拉前来这里。所以她还得到伦敦来。
    这使我感到惊讶。我原来总是认为国事访问是在多年的就安排好的,我也这样说了。
    “这不是国事访问,”汉弗莱爵士说,“这是政府首脑访问。”
    我就问他难道布兰达总统不是国家元首吗?汉弗莱用土说他的确是元首,但也是政府首脑。
    我说如果他仅仅作为政府首脑前来,我不明白女王为什么得去迎接他。汉弗莱说这是因为她是国家元首。我不懂这个逻辑。
    汉弗莱说国家元首必须去迎接国家元首,即使这个国家元首不是作为国家元首,而仅是作为政府首脑来访。
    于是伯纳德决定对此进行解释。“这只不过是帽子的问题。”他说。
    “帽子?”我变得更加糊涂了。
    “是呀,”伯纳德说,“他戴着政府首脑的帽子来到这儿。他同时也是国家元首。但由于他不戴国家元首的帽子,所以这次就不是国事访问。可是外交礼仪却要求:即使他戴着政府首脑帽子也必须受到……”我看得出他拼命要做到既不使暗喻混淆起来,又不至于放弃自己精心构成的明喻。他想出最后一顶帽子后,便得意地以“……受到皇冠(皇冠,即君主-译者)的迎接”来结束他的话。
    我说总而言之我可没有听说过布兰达这个国家,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为来自这个非洲弹丸小国的正式访问而费神,汉弗莱·阿普尔比爵士和伯纳德·伍利显然大惊失色,我望着他们吓呆的脸。
    “大臣,”汉弗莱说,“我恳求您别把它叫做非洲弹丸小国。它是一个LDC。”
    LDC对我说来是陌生的词。布兰达在过去似乎是被称为不发达国家的。不过这个称法显然变得令人厌恶了,因此它们便被叫做发展中国家。这叫法又显得神气十足。于是它们便变成欠发达国家——或者简称 LDC(Less Developed Countries的缩写-译者)。
    汉弗莱爵士认为我必须对有关非洲的术语十分清楚,否则我全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
    简单地说,“欠发达国家”这个称法似乎还不曾使任何人产生反感,一旦引起反感,我们就立即用HRRC(Human Resource-Rich Countries的缩写-译者)来代替LDC。这是人力资源丰富的国家”的简称。换句话说,它们是人口严重过剩,讨钱过日子的国家。不过布兰达却不是—个HRRC。它也不是“富有”或者“贫穷”国家之一——我们显然也已经不再使用这两个称呼了。作为替代。我们大谈“南北”对话。实际上布兰达似乎是一个“未来富有”国家,假定有这么一个叫法,而且但定它不至引起我们的”亚非”或者“第三世界”或者“不结盟国家”兄弟们的反感的话。
    “布兰达将在二三年内拥有巨大数量的石油。”汉弗莱爵士对我吐露了一个秘密。
    “咦,我明白了,”我说,“这样说它根本不是一个TPLAC(Tin-Pot Little African Coantry的缩写-译者)了”汉弗莱爵士给搞糊涂了。这次破例地难住他使我感到高兴。
    “TPLAC?”他小心地问我。
    “是‘非洲弹丸小国’。”我解释道。
    汉弗莱爵士和伯纳德都吓了一跳,他们显得十分震惊。他们紧张地四处张望,检查一下我的话有没有被人家听到。他们无疑没有被逗乐。多无聊,谁都认为我的办公室遭到窃听了。(也许是被窃听了——编者。)11月12日今天早晨在上班的路上得到了一个启发。
    昨天同汉弗莱开会时已经交待他去安排把女王从巴尔莫拉接来同布兰达总统会面。但今天早是我记起我们就要在三个苏格兰边缘选区举行补缺选举。一个补缺选举是由于一位议员的去世引起的。尽管他腐化、不诚实,却仍然被重新选上,因而大吃一惊,以致心力衰竭而死亡。另外两个补缺选举则由于新政府成立后,有两名议员被提升为上院议员而引起的。(贵族爵位和(或)心力衰竭自然是对腐化和不诚实经历的两种最常见的奖赏罗—编者。)我把汉弗莱叫到办公室来,我宣布,“女王根本不用从巴尔莫拉来到这儿。”
    一时没有人说话。
    “您是否建议,”汉弗莱爵士显出痛苦的样子说,“让女王陛下和总统通过电话互致正式的问候?”
    “不是的。”
    “那么,”汉弗莱爵士显得更加痛苦地说,“您也许只是要他们大声叫喊了。”
    “也不是,”我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将在苏格兰举行正式访问仪式。就在霍利鲁得宫。”
    汉弗莱爵士立即回答说:“完全不可能。”
    “汉弗莱,”我说,“你确信自己已经对这个主意进行过充分考虑了吗?”
    “这不是我们作得了主的,“他回答,“这是外交和联邦事务部管的事。”
    我对此已有准备。昨晚我花了一个晚上去研究那份昨天使我大伤脑筋的讨厌文件。“我不这么认为,”我说着,拿出那份档案炫耀性地一晃。“尽管有了等等……行政程序等等……第三分款的规定等等……属于行政事务大臣权限之内。”我靠在椅背上瞧着。
    汉弗莱爵士被难住了。“是的,不过……您为什么要这样办呢?”他问道。
    “这可以使女王陛下免得去作无谓的旅行。我们还有三个苏格兰边缘选区要进行补缺选举。一当访问结束就举行。”
    他突然变得冷若冰霜。“大臣,我只为国家而不为党派政治理由去举行政府首脑访问接待会。”
    他说得有道理,我的话有纰漏,但是我极力辩解,说这没有错。“不过我的计划的的确确显示苏格兰是联合王国中的地位平等的伙伴。她也是苏格兰女王呀。而且在苏格兰有许多边缘……”
  • 雄狮亨利
    没了,这个王道的电视剧已经有DVD了,可惜中文版的书没弄到
  • l
    lonesomer
    只能说MARK一下,慢慢看了。
  • 井冈山剿匪记
    "我现在宣布你们俩为丈夫和政治顾问"
    老婆都这么有才
  • a
    aweiwei
    这是什么东东............
  • 责任编辑
    哈克学院
  • 雄狮亨利
    小时候正大剧场播放过的一个超级王道的电视剧
  • F
    FoxfoO
    看过《Yes Minister》笑到趴下~~~
  • 雄狮亨利
    是大臣出了DVD了4张,我搞到一套,可惜是首相没弄到
  • a
    axlking
    这2套dvd我也很想要呢,市面上好像很难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