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坐地铁回家。不是上下班高峰，深圳地铁乘客不拥挤，车厢松畅。
由于我的顺路入口进来，就是地铁的车头部位，第一节车厢。如果没有座位，我习惯靠着驾驶室与车厢的隔板看报纸，看完一两个版，列车也到站了。
我刚上车，后面飞快地跟进一个小姑娘，车门随即关上。车开动了，小姑娘东张西望，把旁边的乘客打量了一遍，像在寻找她的熟人，又不像那回事。我注意起她来——这是个中学生，穿着整齐的校服，长得苗条、秀气、恬静，手里拎着一把折得很好的伞，虽然外面下着雨，但是她一身干爽，包括脚上的布鞋也是干干净净的。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孩子不太对劲。我是从她的眼神，从她涣散的注意力上做出判断的。
这孩子该是初三学生吧，刚考完试，要不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地铁里。
列车开动，小姑娘不安静了，开始在车厢里走动，边走边梭巡着两边的乘客，像在寻找什么，辨认什么，神情有些焦急，有些慌乱。我看着她一直往前面走去。没多久，小姑娘又走回到车头，径直走到我面前，弯下腰，看了一眼我手里报纸的反面，然后又转身，在原地转了个圈子，吹起了清亮的口哨。
列车每到一站，小姑娘就显得很兴奋，不住地往外面看，原来，她试图通过门外的玻璃墙的反射，要看驾驶室的情景。过了两个站，上来一个穿着制服的换班列车司机。司机一上来，就和我并排靠在隔板上。
小姑娘对这个列车司机感兴趣起来，走到他面前，问：叔叔，你怎么不进去开车？
司机没有搞清楚什么回事，回答她：我要到总站才交班。
小姑娘一脸诚恳地说：是呀，我们就站在这儿，不让别人干预司机开车，就不让！
就这样，她口里兀自念叨着“就是不让，就是不让”，这儿拍拍，那里敲敲。
这时，我身边的司机明白了，朝我相视一笑，轻声说：这孩子可能不太正常。
到了世界之窗总站，列车停下，乘客清场，小姑娘也汇进了人流之中。
多好的一个小姑娘，难道就这样毁了吗？看这个样子，问题应该不是很严重，也不像有了很长时间的样子。我甚至不愿意认为她已经是个“精神问题”患者。
从我有限的常识判断，小姑娘应该属于“青春期精神心理疾病”，也或许是因为承受升学考试压力，造成心理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