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已经淡淡地放弃了,然后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她既无法选择自己,又无法割舍生命,就这样恍惚吊着,在生活与幻梦间来回游离。
或许爱情和非凡可以挽救她,但她不信仰什么,根深蒂固的自私在她的心里烧起冰冷的火。她希望她的手指苍白,黑暗中泛着幽光,她清咳的声音在回廊里游荡,耳听幽灵的低语。因为无法虔诚,她向往南欧群山中的苦修,在东方色彩的圣像崇拜中祈求一钵清水和一口黑面包。
她没有那种冷彻的智慧,更没有魔鬼的高贵,只是有所补偿,暧昧而有所体会。她浑浊的血液里没有勇敢,更没有勇敢所需要的体魄,她无法左右事件,而且事件并不选择她,她始终能预见到下一步,然后迟一步,中间就消失了动作的能力。
她很想彻底地消极,但充满了对消极的恐惧,她极端讨厌疼痛一类的东西,但赢得不了她所向往的快感。是的,她向往快感,灵的,或者是肉体的,一有机会仔细辨别着快感的滋味。但她很容易厌弃,无法在快感上停留更长的时间,但她会长久地回味被她揉碎了的的快感。她是一个凶手,只有她知道,她因此而彻底冰冷,这是她人生的谜底。
她邋遢而消瘦着,佝偻而污垢着。绝望,而且沦丧着.
——但是!她的生命中有一道暗门,门外是炽热的太阳。她可以最彻底地燃烧,把地狱照的通亮。她可以燃烧成最美的火焰,因为她是美的。她最终会以清澈的语言赞美一切之美,在自己的灰烬中升华起来。